生命的肿瘤摸着黑,往着有光线的地方移动。

鲜衣怒马

写给我喜欢的女孩*


我见到她的时候还年轻,在午后的楼梯间,纵使年幼时自负地认为这世间陈腐,空旷洁白的建筑宛如一具空壳。夜里从窗外看月光,为最劣质的白炽灯。她明白我笔下的枯木,明白披裹着黑色外衣的谎言。她远比我成熟、阅历丰富,从不说破我所有的臆想。我们在梦里的黄金乡相遇,在洁白明亮的楼梯间,又如大多肤浅庸俗的故事,一切都会落入媚俗。若在那一刻永恒,在那无人知晓的梦境中死亡,杀死来日种种……如今我却孑然一身,欢愉成了累赘。
如果那时的相遇仅为相遇,没有人跨出下一步,大步离开……亨伯特没有踏入新屋的后花园,里昂没有给哭泣的女孩开门……所有故事在开始就奠定了其不可测的发展与悲剧的结局…她是潮湿的海滨城市里的苍白少年,湄公河渡口上戴着男士宽沿帽的女孩……我没有问过她有关黄色蝴蝶的魔法,那天她从我身边经过,我看到飞行的昆虫,如阳光般从她身后倾泻而下。
她不会清楚这些,也没有必要去知晓这些令很羞耻的爱慕。我找到了她,在废弃的公园里,在玫瑰树下。我写下沙漠里燃烧的机骸,被隐瞒的悸动。夜里我看到她,她告诉我这世间有光,便在黑暗中燃起火焰。我看到舞动的黑影,这些扭曲的阴影,就像我那对未知的恐惧和现实得逃避。
我说我喜欢她,她是我不死的女神。无数次望向她时,却自私的希望她能够不朽,让我们不朽。那时我喜欢她,喜欢她迷人的未知和熊熊燃烧的火焰。而我,除了满腔的热忱和情思,再也拿不出什么,仅剩一副枯骨的重量。我用灵魂来浇灌荒野里的豌豆,奢想了解她的一切。渴望和她系在一起,她的不朽,我的不朽。
相遇是美的,是烟灰色,苦海中的一叶扁舟。我却无法将一刹那的惊艳化作生命,只相信它是永不枯竭的流水,巨龙身下的宝藏,无尽的挥霍与浪费……我企图将这情感化为永恒,她不会明白,这些被抑制、被刻意埋藏的猛兽。我告诉别人我喜欢她,可也终没有办法看着她的眼睛,我能熬过缄默,熬过毫无默契却故作疏远得关系。她会离开,像所有人,我的缪斯,我枯萎却迟迟未送去的玫瑰。此刻在无数回忆之中,只敢写下相遇。
若情感非要有一个模样,一个真实的表象…我希望见到她,在楼道,在茫茫人海。我不会见到她,为这份假想与胆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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