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的肿瘤摸着黑,往着有光线的地方移动。

backmasking

(为了杀死一只黑笔。



*
男人住在月亮里。夏日我在一条流淌着威士忌的河水旁遇到他,酒精与毒品同样麻痹人的神经。他企图寻找一条回家的路,像一颗陨落的流星。我救下他,在他淹死之前。河流的诡异与不合乎情理,像一轮明月与它无数镜中的倒影。他可能真的寻找一种解脱的方式,或许也想挣扎着活下去。至少在他的故乡,在人们所言的别的时空,河流成了冗杂的虬枝,像一只蚯蚓的脑髓。山川河流都化为蜿蜒的曲线。在水里他仿佛成了一条拥有无尽记忆的鱼,一条鲑鱼或是鳟鱼。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没有意义了,我们赶在清晨酒馆打烊之前,凑出来一瓶廉价的河水。
他从未成功的戒毒过,每天清晨去药店买最劣质的针管与乙醇,冒着气泡沸腾的液体成为他的血浆成为了奔腾的海洋,在淋巴在组织液,肆意占领着每一段神经纤维后的受体。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他身边,电视里放着上世纪的电影:一个瘦弱的女孩为什么会爱上近乎神经的外星人。总有人知道这类问题的答案,爱情的魅力在于人们大相径庭的浪漫。她陪伴着他,看着他逐渐被胃溃疡侵蚀所有的一切源于一种虚假的快感,饮下安眠药后的安稳睡眠,像个孩子,没有贫穷与毒瘾,爱情与排泄。
人们说这里是天堂,无数人向往曾经又逃避当下。他们在未竣工的大厦工地,角落水池里堆砌着死去的老鼠和流浪猫的尸体,如一场壮烈的牺牲。他和她享受了相同快乐的一次高潮,在河边,在月亮下,踏过极富戏剧性的山峦,万物生长的弧度。像他们一样,像一位老人,一篇神话,永无止尽滑落的巨石,堵塞住河水的蔓延。只有梦里才会回家,家是避难所,是所有伟人不幸的开端,人类对于悲伤的共情。
无数黄金时代从指缝间流逝,摇滚巨星死于自杀,所有没有依据的情感成了同样含糊的无限杜撰,嘴角的弧度并不会改写历史,扮演不朽的人在另一篇作品里诅咒一切都会消亡,新鲜感会过时的,情绪与感官不过是自己激素的产物。去选择那些任何充斥着乐观与希望的东西。
他还是要离开,回到一切的起源,像一艘废弃的飞船消失在漫漫长夜。那里有一条河,人们享受酗酒与吸毒带来的欢愉,所有的快乐都是过眼云烟,人总归怀揣着梦想与执念。有人唱着民谣有人在深夜创造世界,生活总归装满了惊喜与不确定。他没有想到有人会救下他,那只是无数乏味的隐喻,年轻所以一无所有,贫瘠又刻薄。
每个故事都源于永恒的河流,最后他还是回到月亮那去了,光从云深处照射下,只是一开始就大错特错,河水干涸了,爱情没有悬念,在月亮的喉咙里,在无限广阔的原野。他留了下来,他离开了,一开始就是一手的烂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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